第(2/3)页 她病容满面,身形枯槁,容姿不再, 不知怎地,见此情景,倒是让萧景珩觉得略有宽慰些。 他坐在榻沿,握住太后的手, “母后,儿子在呢。” 青竹擦了把眼泪道:“皇上和太后娘娘怕是还有体己话要说,奴婢先告退了。” 太后仰面躺在病榻上,她的目光十分浑浊,但却还隐隐闪着星芒, “皇帝,这些年来,你待哀家如亲,你四弟景玹生前的最后一段日子,你也替他安排的很好。这些,哀家都看在眼里。” 她目光缓缓转向萧景珩,却是连抬手想要摸摸他脸颊的力道都没有, 终还是萧景珩托着她的手,抚在了自己的脸颊上, “母后待儿子好,儿子自当回报母后。” 太后宽慰地颔首,“哀家这一辈子,做过最正确的决定,就是向先帝说明,要将你养在膝下。来日哀家到了九泉之下,也会和景玹一起保佑你,保佑大启......咳咳......” “母后别说这些晦气话。”萧景珩将太后的手重新放入被衾里,替她掖好被角,“儿子自幼得母后养育,母后给儿子的舐犊之情,儿子才是永不敢忘。” 母子攀谈间,太后隐约听见外头传来了阵阵哭声。 她问,“外头的嫔妃,是在哭吗?” 萧景珩道:“她们也是担心太后的身子。” “呵。”太后虚弱地笑道:“这份孝心,倒也不必。” 她似是累极了,合上眼,缓了好一会儿才说: “皇帝,哀家自知时日无多。这段日子,总是会想起从前先帝在时,他常会陪哀家看一出《望江亭》。如今哀家......咳咳,倒是念得很。” 萧景珩道:“母后如今这般,是不宜劳动了。不如儿子让人在外头演着,母后虽然看不得,但也能听见。” “好,好!”太后连声应下,又不忘叮嘱他一句, “还有,你遇刺的事儿既然已经了了,那么宋氏,也该还个清白。” 萧景珩默一默,徐徐颔首道:“母后放心,儿子定不负昭儿。” 太后垂眸颔首,“她是蕊儿唯一的女儿。哀家一生无女,与她倒是投缘,莫名亲近。你去传她来吧,哀家想跟她也说说话。” 萧景珩瞧着太后也是时日无多了, 这临了的遗愿,他总得周全了。 故而一璧唤人去请升平署的戏子,一璧又着人去冷宫告知宋昭,太后病重,已是弥留之际。 果然,萧景珩私下里去劝了宋昭那么多次,她都不肯出冷宫, 但一听太后弥留了,她倒是忙赶了过来。 她来时,庭院里的戏曲班子正在唱着剧,声音颇大,聒得人耳鸣。 仙寿宫正殿里跪了满地的嫔妃,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