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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空和尚的神色非常坦然，虽然面露惋惜之色，但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。

    无量光菩提心灯周围佛光微微摇晃，从中传出声音：“我被困于这瀛洲仙山中已经数万年，外界变成什么样，现在都不得而知，谁是谁非，也无从分辨。”

    法宝元灵光菩提此刻说话声音已经趋于平静，但心境究竟有否真的重新稳定下来，那却没人能知晓。

    他静静说道：“若是能脱出升天，离开瀛洲仙山，重返神州浩土，我一定会细细查明事情真相，不会偏听任何人都一面之辞，但现在我不会跟大空你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宝灯上方的佛光中，除了光灵螭不停游动外，又多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，光影凝聚为躯体，正是光菩提显化，他看着大空和尚一眼，然后又看向朱易和永夜魔碑，沉声问道：“大雷音寺被毁，那寺中我万千佛门弟子呢？”

    朱易答道：“在当时，大多被驱逐，但也有相当一部分顽强抵抗的僧人，战死当场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这之后，大雷音寺故地所在的大周皇朝，大肆缉捕佛门僧人，又有许多人遇难。”

    光菩提面现戚容，转而向大空和尚问道：“你说有人亵渎我佛门清誉，这些死难的弟子们，可都有份？”

    大空和尚沉默了一下，良久之后叹息一声：“主事者是方丈师伯和其他几位大雷音寺高层长辈，便是我这一辈的弟子，也只有佛门二重金身境界的人方才知晓，其他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光菩提怒目圆睁，仿若金刚，大声喝问道：“那这些死难的佛门弟子，这些毫不知情却被驱逐出寺，流离失所，之后又被人剿杀的佛门弟子，便是该死的不成？”

    大空和尚答道：“大雷音寺被破后。遭到缉捕的佛门弟子，除了一些因为拒捕被当场击杀的弟子外，大多数其实并没有死，贫僧虽然依附大周皇朝。但也营造一方小西天，收容这些无辜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就贫僧所知，除贫僧以外，太虚观也有暗中收容出逃的佛门弟子。”

    朱易和石星云听到这里，对视一眼。都能看见对方微微闪动的目光。

    大空和尚的话，印证了一件事，当年重瞳者石天毅习得佛门嫡传正统的不动如来经，修成不动尊王佛身，补强自己先天弱势的肉身，果然是源于太虚观的传授。

    大空和尚叹息着说道：“那些死难弟子，贫僧也心痛哀怜，但贫僧仍然不悔当初的选择，因为若是任由方丈师伯他们在错路上一意孤行，到头来只会使得整个神州浩土沦入地狱。万千生灵尽皆涂炭。”

    光菩提脸上怒气渐渐消失，充满皱纹的脸颊上看不出喜怒，盯着大空和尚沉声说道：“若我可以顺利离开这瀛洲仙山，是非曲直，定会查个清楚，在此之前，你先把智光和其他人的舍利子放下！”

    “看空是空确实不假，但我必须承认，我没佛祖那么高的境界，容不得他人亵渎佛门舍利子。哪怕你同样出身大雷音寺，也不行！”

    大空和尚摇了摇头：“罢了，光菩提前辈你日后自然会明白贫僧苦心，如今瀛洲仙山的归属即将确定。时间紧迫，既然前辈不欲同行，贫僧只好先行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有朱易和石星云同时在场，自己又重伤在身，大空和尚自然绝了强行收取炼化无量光菩提心灯的念头，果断抽身离开。

    至于对方让他留下舍利子。大空和尚也直接当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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