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河落了吗-《银河坠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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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7章

    陌生人的两家饭局,尤其听江肆说得像是某种相亲局,宋晚栀心里是非常排斥的。

    可江肆随性得很。

    从宅子里一出来,宋晚栀这边坐进轿车后排,原本应该去和任奶奶、江崇坐同一辆车的江肆转身就上了她旁边的位置。

    江崇在另一辆车旁微微皱眉看着,江肆却泰然自若地往座里一靠,问司机:“知道往哪走么。”

    司机为难地说:“江先生让我送这位同学回s大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你就把我一起载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司机: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晚栀纠结地蹙起眉,忍了几秒,还是朝江肆那边轻轻俯身:“江肆,你别管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管你了?”江肆垂手撑到扶手箱上,猝不及防就靠到她眼皮子前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我帮你那么多次,你就这么不知报答?”

    宋晚栀迟疑:“怎么报答?”

    “陪我去这场鸿门宴啊。”

    宋晚栀不确定地问:“我去有什么用吗?”

    “我要怎么用,”江肆声调拖得懒散,“那是我的事情,不用你操心。”

    宋晚栀沉默了下,还是慢慢点下头去。

    其实江肆不知道。

    只要他说请她帮忙,即便没有“挟恩图报”,她也一定会帮他的。

    但后悔往往来得更早。

    在轿车进入挂着“xx旋转餐厅地下停车场”这个专属标识的停车场时,宋晚栀还没有意识到什么。直到地下电梯把他们送上一个对她来说高得令人皱眉的楼层,然后梯门打开——

    柔软地毯的尽头,最先入眼的就是一整片向外倾斜的高空玻璃。

    玻璃外,小半座城区直入眼底,如林的钢铁高楼被俯瞰成洼地,远处地面上的车辆人影更是渺小得如同蝼蚁。

    领他们上来的经理走在前出了轿厢,彬彬有礼地介绍:“这片环形长廊是我们的观景长廊,就餐区在我们身后,那边同样是180度的全开放景观,我们可以一边就餐,一边将整座城市的风景纳入视野……”

    江肆是除了宋晚栀以外最后一个走出电梯的。

    他刻意放慢,却没等到宋晚栀像平常那样走过他身旁。江肆插着兜停下长腿,回过身,就看见女孩脸色煞白地停在电梯门口。

    江肆微皱起眉走过去,先伸手要把她拉出电梯。

    只是还没等碰到,却见女孩突然回神,瞳孔一缩就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他的手,还连退两步。

    江肆眉心一拧,单手按住电梯旁的开门键: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晚栀这才慢慢定下惊散的焦点。

    她深吸了口气,攥紧指尖,低头快步走出电梯:“抱…抱歉。”

    江肆垂下手,没作声地微眯起眼睨着她。

    又停了一两秒,他若有所思地转了下上身,回眸瞥了眼电梯玄关外,向户外高空倾斜的大片玻璃。

    宋晚栀调整过呼吸,撑着仍有些苍白的脸颊抬头:“我们过去吧,叔叔他们快要走远——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江肆低声叫停她步子。

    宋晚栀停下。

    江肆朝玻璃那边抬了抬下颌:“你恐高?”

    宋晚栀一默。

    江肆低眼睨着她,眸色微深:“不止恐高的程度,是因为以前摔伤那次?”

    被江肆猜得彻底,宋晚栀没了否认的余地,只小声辩驳:“没有很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逞什么强。”江肆不悦地拉起她手腕,“我送你回学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?”

    宋晚栀懵了一下,回眸去看江肆,见他真按下电梯就要带她下楼的架势,她慌忙回扯住江肆的手腕: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江肆一顿,低头瞥过被女孩无意识握紧的手,然后才懒慢地撩起视线:“哪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和江叔叔说好了,而且你现在走,那叔叔阿姨会很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只是为难,最多押我去上门道歉;而你是心理创伤。轻重缓急你都不分了?”

    “真的没有那么严重,”宋晚栀着急得无意识把江肆手腕握得更紧,“我只要不看边上,就可以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江肆打量她片刻: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见宋晚栀坚持,江肆这才松口。

    从电梯走过三米长的直道玄关,两边就是整体环形的空中观景长廊。所幸这边只有一侧探出去的开放视野,另一侧还是靠墙。不过即便如此,江肆也看得清楚,小朋友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压不住抖不说,贴墙紧度就差直接把她自己糊到墙面上去做朵栀子壁花了。

    江肆看着心疼又好笑。

    他没再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,而是上前两步,走到她旁边,然后俯身拉起女孩的手搭到他自己手臂上:“你一直这么能逞能么?”

    宋晚栀刚抬头想出口的话就被他堵了回去,僵了两秒,她认命地隔着薄薄衬衣攥紧了他的胳膊:“这么高,正常人上来也会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正常人害怕,可不会像你,”江肆想拿另一只手去捂她凉冰冰的指尖,却被理智叫住了,“手都吓得像冰块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宋晚栀说不过他,也不敢分注意力,还在小心盯着前面带弧度的、总是让她只看得到透明高空的长廊。

    江肆也发现了,低低靠过来:“你越注意它,就会越紧张、越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办法不注意。”宋晚栀小声,“这里连转移注意力的东西都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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