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八章 怄着吧-《和珅是个妻管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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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砷吃了半盘点心,也算是不饿了,便卧在书房后面的榻上睡了一会儿,没两个时辰,便自己醒了,该是上朝的时候了。
眼看着要离府了,和砷没憋住,问了一句:“夫人昨夜如何?”
刘全儿现在也猜到这两位是闹矛盾了,吞吞吐吐道:“夫人昨夜睡得早,这会儿还没醒呢。”
和砷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,得,一大早这心里又堵了。
连着今日上朝,和砷那火气也没压下来。
碰着福康安要搅和他在江南的事儿,那边的事儿已经是和砷全部捞在手里了的,都是不知好了,现在福康安要来插上一手,抢和砷的既得利益,这能忍?
加上心情不大好,和砷噼里啪啦地便把福康安给数落了一阵,大意是明里暗里地讽刺福康安,他什么也没做,竟然也想来插一手,说什么福康安也没在江南任过职,对江南的事情不了解,他插手不大合适。
福康安也不敢反驳他,他若是反驳了,那就是他自己不知道轻重了——他之前的职务根本没怎么涉及到江南那边,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对江南很了解,若是说了,那他是怎么知道的?
这就正好中了和砷的计了——福康安当场被和砷噎了个进退两难,既不能说自己对江南很了解,又舍不得放掉江南那边大一块地方的利益。
这和砷一番话把福康安给气得,下了朝之后福康安便说和砷是吃了火药了,这根本不是什么聪明人能干出来的事儿——江南那么大一块肉,和砷能自己吃下了?
不分出来,那便是众矢之的。
福康安知道前一阵冯霜止交账册的时候没抖出他来,那是顾念着他们以前还有过交情,冯霜止的原则是“下不为例”,这一回运气好,不撞在枪口上,下一次就不一定了。
反正这一趟早朝上得福康安那个糟心,陈宏谋这一次是彻底倒了,福康安也救不了他,想着回府便要看到陈喜佳那怨妇脸,福康安忽然就道:“不回府了,聚贤楼去。”
“嗻。”
抬轿子的奴才一听见福康安这窝着火的口气,不敢说什么,直接抬着轿子去了聚贤楼。
福康安大踏步走进去,一身都是火气,那脸却是冷着的,哪里想到刚刚上去便瞧见和砷从另一边上来。
和砷抬眼一看是他,竟然是温和地一笑,给他抱一下拳:“福大人,有缘分啊。”
“……和大人不回府,这倒是稀奇了。”
福康安也不过是随口讽刺一句,不成想和砷那脸色倒是微变了一下。
这二人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只不过今日也不知道怎么,说了一阵,不一会儿王杰跟刘墉一帮人也上来了,看到这二位金主在,纪晓岚一下就笑了,赶忙上去拉福康安跟和砷两个人:“今日难得遇见二位大人,您二位这是土老财啊,刘大人,快把他俩给拉住咱们凑一桌喝酒去,今天这酒菜钱就有了。”
刘墉也是损的,穷官儿,哪里比得上这两位?
当下刘墉便捻须笑道:“聚贤楼遇到也算是缘分,还望和大人、福大人您二位别介意,赏在下一个老脸,一起来开一席吧?”
刘墉是老臣,和砷跟福康安也不敢拂了他面子,两个人那个悻悻,跟着这一帮清流官员坐到一起去吃酒。
和砷一整场都是憋着的,那一群穷官知道这一回肯定是和砷跟福康安两个人掏钱,点了一大桌,纪晓岚更是做出一副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的模样,言语之间也暗暗讽刺福康安与和砷二人。
只是福康安想着家里糟心事儿,和砷盘算着他跟冯霜止这是还要闹多久,他给自己掐了掐时间,算着这样闹上一两天,这心结也就去了,要紧的是,书房里那床榻不舒服,睡着硌得慌,也没屋里暖和……
唉。
和砷端酒,便要自己喝一杯,福康安这个时候也作了决定,陈喜佳若是再闹便不准备留了。
这二人同时端起来,都是倒霉鬼,往日虽然是政敌,这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合拍了,便一碰杯,算是干了一杯。
聚贤楼里这个热闹,老板是高兴得合不拢嘴,待到结账的时候和砷跟福康安一人掏了一半。
回来的路上,刘全儿一直都在骂那刘墉纪晓岚是黑心货,和砷手一按自己的太阳穴,看着外面又下雪了,便道:“你没看那王杰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吗?
这一群清官,也不过是逢场作戏,到了朝堂上该怎么对咱们下手就怎么下手,只不过纪晓岚是个大嘴巴,赶明儿皇上那边就要知道了。”
纪晓岚乃是皇帝御用诗人,虽然说一直没什么大的官职,但耐不住皇上喜欢他。
现在王杰已经升任了刑部侍郎,这可是个实缺,看皇帝的意思,像是不久之后还要让王杰去吏部干,这人升迁的速度倒是比他还快了。
想起那账本的事儿,早朝之后皇帝单独召见了他们问过,临走了还夸奖了王杰一番,说王杰好智计,和砷却是冷笑一声。
现在在回府的路上,和砷想着还是先忙完了江南那边最后剩下来的一点事儿再说。
至于冯霜止那边,老早便听说和砷在聚贤楼遇到了刘墉纪晓岚那几个,梅香笑说“这几位大人怎么混得跟个吃白食的一样”,冯霜止却摇摇头,道:“莫要小瞧了这刘墉,他厉害着呢。”
跟梅香他们说这些是没用的,冯霜止下午还要进宫,她出门的时候便已经跟和砷错过了。
宫里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,令妃被禁足本来已经够严重了,皇帝又忽然之间一道旨意让她迁到离养心殿更远的宫里去了,太后的身子拖不过今冬了,冯霜止也被告知,这一段时间不用进宫了。
只是临走时候,她还是收到了惇妃的请柬,说是今年宫里开宴,左右还是要请一些人,便给了冯霜止。
她带着请柬回来,和砷那边又在书房里了,她叹了口气。
次日起来,便听说这京城里传开了,说是和大人跟和夫人这蜜里调油小日子终于结束了,京城里的姑娘又有的盼了。
冯霜止听了,便忽然一笑:“我看着还不像是人老珠黄的模样吧?”
梅香撇撇嘴,给冯霜止绾头发,便哼声道:“说是那什么孙士毅,李侍尧,要将自己的小妾送给我们家爷,也不瞅瞅他们是个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孙士毅,李侍尧?”
这两个糊涂东西,最近是想要从和砷手里分一杯羹,要和砷把江南那一块的利益给划出来,只可惜和砷不是什么糊涂的人,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划出去了?
冯霜止将那梳子放下去,便勾了唇:“最近别管爷,他还得怄一阵,他在江南也没少胡来,我俩彼此彼此,过一阵再好。
最近不进宫,日子有些无聊,有几个人来撩闲,也不错。”
梅香与微眠齐齐冒冷汗,总觉得过两日这京城里就要腥风血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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