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 温暖转移-《以玫瑰之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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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季阿姨,是不是怪我们预先没打个电话,好象冒味了。”经艺忙插话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住在大院里,抬头不见低头见,谈不上冒味,但不需要这样特意跑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----”经艺拿眼瞄许沐歌,不知是走还是不走。

    许沐歌鼓起勇气又抬起头,“季阿姨,那我们改日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了。”季萌茵冷淡地眨了下眼,“华烨对你怎样,我无权过问。但我是我,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我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
    许沐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,“季阿姨,我们之间有些误会----”

    “天冷,我不送客了。走好!”季萌茵不等她说完,“啪”地一下关上了大门。

    经艺扯扯僵如石雕的许沐歌,小小声地说:“走吧,沐歌,她的脾气出了名的古怪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,不是---”许沐歌连连摇头。季萌茵以前是对她冷淡,可不会象这样不讲情面。“是她----一定是的----”

    “谁?”经艺拧拧眉,忽然恍然大悟,“是陶涛那个女人吗?她在季阿姨面前讲你的不是了?怕什么,那是她妒忌,中伤你,只要华烨爱你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许沐歌沉着脸,抓着礼盒的手微微颤抖着,单薄的嘴唇张开又抿紧,她咬牙说道:“如果她真的----真的说了,我不会放过她的----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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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色如墨,左修然站在阳台上,任黑暗在室内肆意流淌,他没有开灯。在陶家呆到晚上九点,陶涛仍没有显身,他识趣地告辞。他若再呆下去,那傻丫头怕是要在外面过夜了。

    昨晚,他一半是情不自禁,一半想逗逗她,没想到,她被吓到了。该说她是羞涩还是觉得被羞辱了?

    他失笑,自嘲地弯起嘴角。

    一阵夜风从窗户吹进,皮肤倏地起了一层疙瘩。看时间,十点多了,他闭下眼,转身进屋,抬手按了下开关,随光明一同来到的还有门铃声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,谁还来做客?

    陶涛站在门外,低着眼帘,满脸是泪。他蹙起眉头,一眼就看到她有半面脸异样的红肿。他凑近,俊容一沉,摇晃着她的双肩,“说,这是谁干的?”那狂怒的气势,好象心爱之物被别人碰坏了一角,心疼得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她慢慢抬起泪眼,嘴唇扁了扁,象无力承受地微微颤栗了一下,似乎已经迷失,“左老师----”

    感觉他轻叹了口气,将她的脸轻柔地移了过来,仿佛带着万千珍视,慢慢地亲上脸颊,温柔怜惜,一点一寸地吻遍,然后慢慢下移,在唇上辗转吸吮。那么小心,那么谨慎,生怕稍有不慎,她好象会从指缝间消失似的。

    长睫扑闪了两下,她幽幽地闭上眼,怀抱这样温暖,亲吻如此温柔,她累了,想不动也不愿去想。

    “涛涛!”他声音沙哑地喊她的名字,将她抱起。

    她缩在他怀里,听着他的心跳,和着自己的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关的门,什么时候熄的灯,不知道,意识回来时,她已躺在他卧室的床上。

    感觉他的手伸进内衣里,修长的手指接触肌肤,不轻不重,若即若离,那触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,引起一阵难言的颤栗,她张开唇,迎上他的,与他忘情回应。

    灼热的体温加注压力满满覆盖着她。身体一经接触,唤醒了她强自压抑的内心感触,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瞬间激活,她不由自主地贴向他,渴望更密切没有缝隙地接触。

    他的唇一路向下,灼热地滑过她的脖颈、胸口,甚至难以启口的某个部位。她半合起双眼,心激烈跳动,有一点理智象余音跑过来闪了一下,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能任情潮漫上四肢,漫上心窝,直到他将她燃烧成一团火焰。

    “还疼吗?”他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,轻声问道。她转过身去,“没什么---”他不再问了,慢慢从背后拥住她,说一些感叹与赞赏的呓语,这种温情似乎比刚才的激情更打动她,令她酥软、溶化,最终变成香烟一缕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之间,听到他好象打了个电话给陶江海,说她和他一起在外面参加朋友们的聚会,让陶江海不要担心。

    她翻了个身,睡沉了,他暖暖的气息喷在颈间。

    左修然醒来时,嘴角带着笑,但笑意还没绽开,便冻在唇边,床上只有他一个人。陶涛穿了一件毛衣,环抱着双臂,倚在窗边,呆呆地看着外面。

    天还没大亮,东方才泛出一缕鱼肚白,新的一天犹如平常一般平静。

    他挑挑眉,下床,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,柔声问:“这件衣服暖和吗?”

    “我----要回去了,今天要上班。”她低着头,强作镇定。

    “嗯,再抱一会,就送你走。”下巴搁在她的发心,一说话,连同发丝都颤颤的。

    说一会,就真的一会。他给她找了新毛巾和牙刷,洗漱时,她抬眼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,随即又低下眼帘。

    牵了手出门,想挣开的,没成功。时间还早,路上的车不多,出了小区,开了没多远,车停在一家超市面前。

    “等我一下。”他摸了下她的头,下车进了超市。

    出来时,她没看见他手里提东西。“我们先去吃点早饭暖暖胃。”他说道。

    她一直偏着头,不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两人去了大娘水饺,点了豆浆、水饺,还有煎鸡蛋。等餐时,他请服务生送来一杯白开水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。陶涛看到上面写着“毓婷”两个字,脸忽地红了。

    “这药有一点副作用,对不起,只好这样了,是我昨晚没做好准备。”他握起她的手,凑到唇边一吻,把一粒药放在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她眨了一下眼,接过药,就着水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到底是经历了太多的风花雪月,所以才有这份体贴吧!如果他昨晚预先做好了准备,可能她会中途喊停了。

    她逼着自己喝了点豆浆,吃了两粒水饺,假装一切很自然。结账出来,他送她回家,但没有跟进来。陶江海夫妇已经起床了,问她昨晚睡在哪?她说喝了点酒,和飞飞挤一床。说完,匆匆忙忙地上楼换了外衣,没敢多看爸妈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左修然的车还停在路边,见到她出来,就打开了车门。

    她回头看了一下院子,发觉爸妈趴在窗边朝这里张望,挫败地咬咬牙,上了左修然的车。

    “总公司今天也要---上班了吧!”这是从昨晚到现在,她主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   他扬起嘴角,瞄瞄她,“我还有些事要做,暂时不回北京。”

    她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十指,有些无力。

    可能考虑到她的顾忌,他没把车开到公司门口,在路边让她下了车,凑身吻吻她的脸腮,抬手在她肩上抓了一下,然后在自己肩上一拍,说道:“好了,现在把什么卸下,不要做个问题宝宝,追根究底为什么呀,怎么会这样呀,安心地享受我的追求就好。我是个大度的人,不管是时间还是感情,我不介意是多付出的那一个人。乖乖去上班,晚上见!”

    下了车,傻傻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,陶涛都没琢磨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第一天上班,照例是劈哩啪啦的放了许久的鞭炮,然后是全公司职工聚集到大会议室,老总们先拜个晚年,接着是动员职工们收心准备踏实投入到工作中的报告。主持会议的是常务副总,新总经理还没到位。

    技术部占了一排,飞飞与陶涛挨在一起。陶涛端端正正地坐着,飞飞却象座位上有个钉子,不时扭来扭去,看着陶涛一次次欲言又止。散会出来,她轻轻扯了下陶涛的衣角,“你还好吧!”声音轻如蚊蝇。

    陶涛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和华律师后来没吵架?”飞飞咽了咽口水,问得很艰难。

    陶涛坦然地眨了眨眼,“我们没有机会再吵架了,我和他离婚有一阵子。”

    飞飞命令自己镇定,嘴巴还是控制不住地张成o型,能塞进一个鸡蛋。

    这一天,陶涛在办公室里简直受到的是国宝级的待遇,每一个人对她都笑得非常温和,看着她的目光同情而又不舍,什么事都不让她沾手。龙啸过来布置这月的任务,一个个说过去,到她时,声音突地一柔,他本来就是尖声尖气,这下更有如哼歌一般。

    这样的氛围让陶涛有点窒息,她出了办公室,去茶水间倒点水喝,让自己缓口气。茶水间隔壁是人事部,门口堆了许多彩带、礼花还有气球,人员出出进进,象是很忙碌。她点头打了个招呼,随口问道:“公司有什么活动吗?”

    “明天新车出厂剪彩。”有人接话。“总装车间的工人初六就上班了,市政府也会有领导过来。”

    新的生产线在年前试运行时,她在车间听说过这个安排。她笑道:“那新总经理也要粉墨登场喽!”

    和她说话的人突然向她挤挤眼,朝里呶了呶嘴,她一愣,抬眼一看,曾智华站在人事处长前面,脸色阴沉灰暗。

    她忙缩回茶水间,接话的同事跟着进来,低声说道:“正在办手续呢,你就别再刺激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手续?”

    “离职呀!”同事轻描淡写地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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