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-《高四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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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?”盛喃意外,“校内还分阶层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了。在s大,论学历,本科生在鄙视链顶端,研究生在鄙视链底端,因为本校牛逼的本科生都往更高处走了。论专业,咱们美院当之无愧的跨境界垫底,人下人非我们莫属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怎么,盛喃从经雨霏的话里竟然还听出了种物极必反的骄傲语气,她忍不住笑起来:“那学校里其他专业都是正常人阶层吗?”

    “人文学科和理学是人,”经雨霏摇头慨叹,“工学大佬和管理学大佬们那就是人上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盛喃微怔。

    不知道想到什么,她睫毛覆下,眼瞳里也起了点波澜。

    经雨霏没察觉,语气突然变得复杂又微妙:“不过要说本科生里最牛逼的,还得是s大的人上人上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?”

    盛喃思绪被拉回来,闻言更是哭笑不得了: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金融与计科的学士双学位,”经雨霏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,“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那录取分数线,非变态不能及也。”

    “变态啊,”盛喃一顿,垂睫轻笑,“我倒是认识一个,不知道他来没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?你刚刚是跟我说话吗?”经雨霏没听清,连忙追问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自言自语呢。”女孩眼角弯弯的,“那我们再往那边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也行!”

    s大校园确实是大到离谱的程度,盛喃体力一向中等偏下,再加上天气炎热,没一会儿两人就双双告负,就近找了片有树荫的长石椅坐下了。

    “那边就是教学区,”经雨霏坐下也没停嘴,“我看这会儿上午的大课就要结束了,等下我们再不走,就能见证浩浩荡荡的下课人群了。”

    盛喃苦声:“我走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经雨霏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你这体力也太差了,我可提醒你,s大的体测一贯是严格到离谱的,要是过不了体测,毕业都没门。”

    “哈……”

    盛喃绝望仰头,把冰水盖在额头前。

    女孩向后这一轻撑,把颈部到锁骨漂亮白皙的曲线露出来,连藏在长发下的耳朵也从发间探出一点细腻的白。

    经雨霏的目光原本只是无意扫过,结果突然就顿下来,几秒后她惊呼:“盛喃,你竟然打了耳骨洞?”

    冰水在额头前一停,盛喃拿下来,不自在地摸了摸遮回长发下的耳垂:“嗯…一时冲动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看着乖乖巧巧,可真够勇的,人不可貌相啊,”经雨霏感叹,“我连打耳洞都不敢,耳骨洞就更了,听说好容易引起感染、特别危险,亏你狠得下心。”

    盛喃垂回手,已经恢复如常,眼角弯着笑:“为了好看嘛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这打都打了,怎么什么也不戴?”经雨霏问。

    盛喃眨了眨眼:“刚来,先给导员留下好印象。”

    经雨霏笑:“说得也对。”

    两人间稍静下来。燥热的风裹着青草的淡淡香气,从脚边吹了过去。

    经雨霏正思考今天中午带新室友去哪个食堂吃饭的问题,就听见风里响起呢喃似的轻声:“我能跟你打听一个人么。”

    经雨霏愣了下,低回头看过去:“当然可以啊,你要问谁?不过我跟美院以外的学术大佬们玩不到一起,哦对不起冒犯了,是学术大佬们跟我玩不到一起,所以我可能没几个认识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嗯,叫什么啊?”

    停了几秒,女孩声音更轻:“他叫靳一。”

    经雨霏懵住。

    盛喃半晌没等到回应,她撩起垂下的长发,眼神难得柔软而狼狈地抬眸:“要是不知道就算了,”女孩的笑里透出一点勉强,“我就只是问问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家伙,敢情你也听说过他啊?”经雨霏惊声打断,神情悲痛,“s大双草这金字招牌可真不是盖的,竟然都名扬国际了,那本校女生岂不是更加竞争困难了?”

    盛喃一怔,随即难以掩饰的欣悦像花开出眼底,她瞳色黑得乌亮,下意识绷直了点:“他真在s大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啊,可惜你来得晚了点,另一颗草已经毕业了,不过那个有女朋友了,没毕业也看得着摸不着——”

    经雨霏突然顿住,扭头。

    盛喃被她盯得莫名,下意识想摸脸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好啊你,敢情给我下套呢,”经雨霏笑起来,“说吧,之前旁敲侧击问我人下人人上人那些玩笑,是不是就是想打听他的?”

    盛喃更莫名:“他和这些,有什么关系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不知道?”经雨霏一愣,“我刚刚不是跟你说那个金融与计科双学位的人上人上人专业吗,靳一就是啊,招牌中的招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盛喃听得失神,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他原本就是那颗高悬夜空的星星,只是彼时藏光,而今如她在那个新年所愿——

    跨过漫长的极夜之后。

    愿有你的星河长明。

    ……他终于跨过去了。

    真好。

    “唉,又是一个美色所惑的可怜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盛喃正走着神,就听见身旁经雨霏长叹,她反应几秒,哭笑不得:“我其实……”

    经雨霏摆手:“哎呀不用解释,我懂,孔老夫子说了,食色性也,不必害羞。”

    盛喃迟疑地小声:“那其实不是孔子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作为室友,我还是要出于人道主义劝你几句,”经雨霏没听见,语重心长地拍盛喃肩,“靳一这个人吧,那张脸和那身骨生得是真的祸害百年,但他脾气实在太——”

    经雨霏似乎被这里该用什么形容词给卡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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