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定终身-《陛下,大事不好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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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凭阑气结,“三岁小孩才玩这游戏,怎么,我要给微生玦吃你不乐意?”

    他没说话,她瞧着他手上动作才恍然过来,原来不是不乐意,是在顺手替她把脉。

    “内息混乱,得休养个几日,以后救人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一愣之下脱口而出,“你也知道洗髓丹的事?”

    “也?”

    她一面暗叹这人思维精准得可怕,一面若无其事解释:“顺口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什么洗髓丹。”他说完手一滑,以极快的速度勾住了她的衣领,然后手指轻轻巧巧动了几下。

    她领口一紧,还没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便习惯性先怒目瞪他,又听他冷淡道:“衣领盖好些。”

    她隐约觉得喻南是在暗示玉坠的事,但此刻已不敢再问什么“你也知道兵符”这样的话,随口“哦”了一声便伸手向他讨药丸。

    他将药丸和紫金瓷瓶一起递过来,“瓶子里还有一颗,先吃了这个。”

    她一手拿药丸一手拿瓶子,晃了晃瓶子问:“一样的?”

    “一样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“哦”一声,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来吃了,又将手里的药丸装回了瓶子。

    这动作看似无意,喻南却明白了她的意思,瞥她一眼道:“早知你会如此,剩下那颗才是有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她一愣之下险些就要去催吐,动作做到一半才反应过来,依他那阴险狡诈的性子,八成是骗她的,但又怕刚好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,便打开紫金瓷瓶嗅了嗅,“闻起来差不多,你骗我的吧?”

    喻南忽然笑了笑,这笑掩在面具后边,让人颇有些迷惑,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,“若换作平常,你不会这样问我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她表情无辜,看起来似乎相当不解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当真很在意微生玦?”

    这算是个什么问题?她奇怪地看他一眼,懵了一瞬立即笑嘻嘻道:“你若是在吃醋,那么我可以解释给你听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被呛到,一脸“论脸皮还是你厚”的表情,这下不笑了,正色道:“时至今日,我就是再蠢也该猜到了,你是皇甫的人。那么……我怀疑你对微生玦不安好心,不应该吗?”

    “我是皇甫的人?”他以夹杂在陈述与疑问之间的语气重复她的话,似乎自己也不确定,“或许是,或许不是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是利落的人,“是非”在她眼里就如同“曲直”,永远只有一个明晰的答案。他这么一说,自然惹起她的不快,她负手走开不再看他,走到一具尸体旁弯下身,边替那尸首主人整理衣襟边道:“天邺遇袭当夜我受了伤不大清醒,曾无意问你,你一个太子出门怎得也不多带些护卫,当时你答,你不是微生王朝的人,更不会是我说的太子。”

    他静静看着她认真捣鼓人家的尸首,似乎在等待她的后文。

    “现在想来你其实没有骗我,但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。我因为自幼记忆力过人,所以作出判断时习惯依赖于记忆和直觉,而非证据。”她将手中尸首翻来倒去,“我第一眼看见你,就认定你是微生璟,之后种种虽令我不断自我否定,但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,”她抬头看他,“你或许不是真正的微生璟,但年前武丘平逼宫那夜,辇车里的人一定是你,也就是说,你有时候是微生璟。”

    他不意外她会猜到这些,却也没有作出正面的答复,“你可以这样认为。”

    江凭阑的指尖拂过尸首主人的脸,歪着头盯着看了半晌,倒看得喻南很有些不自在,因为那具尸体正是微生璟的。许久后她道:“他死得很奇怪。”

    喻南这下倒有些意外,顿了顿道:“如何奇怪?”

    “首先,他是这些皇族子嗣后裔里,唯一一个自然死亡的。武丘平一心复仇,想必做了许多丧心病狂的事,将这些人集中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活着,但在大开杀戮之前却恰好……病死了。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巧的事?”她只提问,并不作出判断,“其次,看他的表情,这张脸上写满了痛苦、不甘、懊悔,一个久病缠身、早知自己时日无多的人,竟会在死前产生这样的情绪?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,一面暗叹她惊人的观察力,一面又毫不掩饰作答:“是我做的。”他在她身旁蹲下,捋起尸首主人的左袖,“还有这道伤口。”

    她恍然,沈府出事那晚两人被困于蛇窝,当时他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左手腕,因此留下一道很浅的伤口。而喻南有的东西,微生璟也必须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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