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-《复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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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今天晚上不能来,”他跟她一起走到大门口,回答说。

    “要知道,我有事找您,”他说,眼睛却瞧着那对向门口走来的棕黄马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啊?”

    “喏,这是我姨妈的信,信上讲的就是那件事,”聂赫留朵夫说,递给她上面印有很大花体姓氏字母的长信封。“您了信就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察尔斯基伯爵夫人以为我在公事上可以左右丈夫。她错了。我无能为力,我也不愿过问他的事。不过,当然罗,为了伯爵夫人和您,我可以破一次例。那么,究竟是什么事?”她说,用那只戴黑手套的小手摸索她的口袋,却没有找着。

    “有个姑娘被关在要塞里,可是她有病,吃了冤枉官司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姓什么?”

    “舒斯托娃。李迪雅·舒斯托娃。信上写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我去试试,”她说,轻盈地跳上挡泥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皮座弹簧马车,打开阳伞。跟班在驭座上坐下来,示意车夫赶车。马车刚一移动,她就用阳伞碰碰车夫的脊背,那两匹漂亮的细皮英国种母马就被马勒拉住,仰起好看的头,站住,但不住地活动着它们的细腿。

    “您务必要来,但不光是为了办您那些事,”她说着嫣然一笑,而且很懂得这一笑的力量。着,仿佛演完戏放下幕布,她把面纱放下。“好,我们吧,”她又用阳伞碰碰车夫。

    聂赫留朵夫举起帽子。那两匹纯种棕黄色母马喷着鼻子,蹄子得得地敲响马路,飞奔而去,马车的新橡胶轮胎在道路坎坷的地方偶尔轻轻跳动一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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