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副面孔-《乔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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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大声地吼,“你说啊!我欠了你什么!”

    他却不语,神色逐渐阴鹜,而沉寂了。

    我打开米白的衣柜准备收拾行李,他一把掀翻了行李箱,恶狠狠地关了门,嚣张指着我的脸,警告道:“我说了,我没同意离婚,你就别想离。”

    我试图闯出去,他轻而易举就能将我推回床上,折腾几番,我累得坐在床上捂着头,他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,房里静得只剩我们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我疲惫不堪地说:“我要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,你回,但是不许带一件衣服走。”他至今还能厚颜无耻地命令我,我缓缓摇着头讥笑,也没所谓了,能摆脱他即好。

    我迅速挎上包,下楼马上招呼计程车,等到了娘家,简直让我目瞪口呆。郑长青竟然比我先一步到达,他孝顺地帮秦裴照捏着肩膀,也和老杜说说笑笑。

    我上去蛮力推开了郑长青,他踉踉跄跄险些摔倒,也故作神色茫茫。

    老杜和秦裴照连忙从沙发上起来扶他,并且训斥我,“疯丫头,干什么呢!”

    “你又欺负长青了是不是,他上门陪你爸妈,还说你好话,你说说你,越来越目中无人,嚣张跋扈,养成了个大小姐脾气。”

    郑长青挥了挥手表示不碍事,他恩爱勾起我的手,一副憨厚的表情,亲切笑道:“我愿意给她欺负。”

    我怒火中烧甩掉他的手,言辞凿凿地开始指证他,“爸,妈,我今天回家撞见他和小三上床,我拍了视频,他给我删了,我要走,他也拦着,等同意了,他竟然比我还回来的快!”

    秦裴照和老杜眼神质疑地看向郑长青时,他突然跪下来,做出无比深情的模样来反污蔑我,他拉着我的手求我不要因为乔,这样伤害他,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,绝无二心,求我不要想尽办法地跟他离婚,他没有我不行。

    我倒胃口地抽回手,请求我最亲的人相信我,可是秦裴照不信,老杜也不信,他们帮着郑长青只知道严肃批评我。

    我胸口像被剖开了似的钝痛,空荡瞬间弥漫整个胸腔,凉着,疼着,清楚地提醒着我,眼前的至亲才是将我推入万丈深渊的刽子手,而郑长青不过是趁机虚入的偶然,我寒心地看着他们,自嘲后退了几步,就转身夺门而出。

    追上来的仍然是郑长青,他扛起我就将我扔回了车里,我不断地挣扎反抗,他控制住我的双手,淡然威胁道:“看见了没,没人会相信你,你就是一条孤独狗,这样的你,能逃到哪里去?我最后申明一道,不管你愿不愿意,你都得生不如死呆在我身边,不然,你爸那个小破公司,迟早得倒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不爱我?”当我冷静问出这句话之后,郑长青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样,他捶着方向盘,笑得夸张至极,少焉,他将我的头暴力摁过去,贴在他嘴边低声道:“听好了,你只是我婚姻的挡箭牌,我玩我的,你管不着,我对你,没有耐心了。”

    心莫名刺疼,我微笑道:“你何不去找一个愿意和你各玩各的人搭档?”

    他重脚一踩油门,我直接磕到了前方去,撞得额头嘭一声响,他的温情消失得荡然无存,不会像过去一样悉心呵护我,只有冷眼旁观,还加了一句,怎么没把你给撞死。

    命是我自己的,我得虚与委蛇摆脱这个人渣,而不是自暴自弃,我拉过安全带平静假笑道:“撞死了,你重新又找个黄脸婆,不闲烦吗?”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他烦躁地扯开领带,不容拒绝地命令道:“从明天起,你可以辞职了,只要你让我不满意,你的家人能不能吃饱喝饱享晚年之福,就不一定了。”

    我忍辱负重地答应,“好。”

    晚上,他将我当成了畜生一样狠命折腾,扯着我的头发,说着污言秽语羞辱我,骑在我身上肆意侵略。但是他会戴避孕套,从新婚开始,就戴了避孕套,从没有落下过一次。

    起初我以为他事业繁忙,不想早要孩子,现在看来,许是他觉得我不配给他生。

    郑长青的态度忽冷忽热,方才还一副残暴不仁的模样,现在他精疲力竭将脸埋进我的脖间,语气平和了许多,莫名其妙道:“小哑巴,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,你不知道我恨你恨到什么地步。”

    我闭眼装睡,只觉得郑长青肮脏虚伪,他的两副面孔精彩绝伦地展现在了我面前,不可置信的同时,又觉得其实不算意外。

    多少女人在婚姻里遇到了斯文败类,而忍辱偷生?这分这秒里,世间的别处必然也在上演戏剧一幕,而那些将女儿置于火坑的父母,并不觉得自己错了,他们大多在乎一戳就破的面子,在乎女儿嫁没嫁给生殖器,在乎别人无知的嘴,最擅长的也是让女儿在愚蠢残破的婚姻里对不公的一切进行忍耐。

    辞职做了家庭主妇之后,生活的重心立马倒向了另一边,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拿来找郑长青出轨的证据上,奈何他有所防备,让我完全处于下风。

    我心烦意乱着,手机上突然来了一道彩信,点开看以后,吓得我哆嗦着直接把手机扔飞,图片上一只死不瞑目的黑猫被残忍剖腹,肠子和内脏都鲜血淋漓得被树枝勾了出来,血流肉烂,残酷得丧心病狂。

    凶手还用黑猫的血写了一个杜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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