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皇兄以后都不要说代我去楚国为质这样的话了,会寒了朝中人的心。”纪灵昀的眼神带着笑,眼尾的泪痣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温柔起来, “你是一国储君,不应立于危墙之下,就让我去吧,我北朝半壁河山,现落入了楚国夷人之手,百姓更是生灵涂炭。若是以阳河为界,再加上我这个病弱的无用祥瑞,能够换来北朝二十年的安宁,军民都得以喘·息,那就足够了。” 没有等纪灵焕反驳,他站起来,重新朝着元帝行了规规整整的大礼,提高了声音, “愿儿臣归来之时,我北朝收复河山,海晏河清,无人敢欺!” 额头触在了冰冷的地上,几息之后,他抬头望着他的父亲,努力笑了出来, “父皇,儿臣此去,不知是否还能再见父皇一面,不能在膝下尽孝,惟愿吾皇吾父身体康健,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 听着最后带着更咽的“万岁”,元帝微微仰着头,却还是有眼泪从眼角流入了鬓发,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御批朱笔,青筋都冒了出来,却不能将半个“不”字说出口。 他的江山还在等着,他的子民也还在等着。 纪灵焕抹了一把眼泪,红着眼,一字一句像是在向天地立誓,“阿琢,有朝一日,我一定会去楚京接你回来的。” 纪灵昀朝着自己的皇兄露出了一个笑容,“嗯,我等你来接我。” ——如果我还能活到那时候。 张导喊“卡”的时候,叶闪闪跪坐在地上,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徐洛阳先站了起来,朝叶闪闪伸手,“闪闪,起来了,地上凉的很。” 叶闪闪看着他的手,视线最后落在了他太子袍服上绣着的龙纹上,看着看着,一滴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。 徐洛阳吓了一跳,有些手足无措的,“闪闪!闪闪你别吓我啊,怎么哭了?” “他刚刚想哭,但不能哭。”叶闪闪话里的“他”,明显就是说的纪灵昀。 张导发现叶闪闪还在入戏的状态,又想起了上一次拍“鹿”的时候,叶闪闪差点崩溃的情况,赶紧快步走过来,递了纸巾。 正在想要不要再讲个童话故事哄哄叶闪闪的时候,就看见叶闪闪接过了递去的纸,擦了眼泪,然后捞着长袍站起来,很随意地原地蹦了两下,整个人的画风瞬间就变了, “明明没跪多久,怎么就觉得腿疼呢。” 不知道为什么,张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总觉得这个场景更辣眼睛了 ——还我清冷如仙的三皇子! 把这个场景拉通拍完之后,叶闪闪活动了一下手脚,站在了大殿的长廊,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。 这时候,原本是他的贴身宫女会将暖手炉递过来,再对两句台词,就可以结束了。结果叶闪闪都已经酝酿好情绪了,就看着扮演他贴身宫女的女演员,一个手滑,金色的手炉就直接往下落,直接掉在了叶闪闪的脚尖上。 “呲——”倒抽了一口冷气,叶闪闪要不是凹着造型,早就抱着脚嗷嗷叫了。 张导匆匆过来,“这是怎么了?闪闪脚严重吗?”见叶闪闪直抽气,又去问那个女演员,语气不怎么好,“怎么回事,台词都还没开始说,就先把道具砸了,这玩意儿又不轻,你不知道?” 那个女演员眼泪瞬间就出来了,梨花带雨的,却很专业地没有把妆哭花,委委屈屈的样子看着张导,也不说话。 叶闪闪应对这样的场景非常苦手,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徐洛阳,对方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,叶闪闪只能自力更生了,想了好一会儿,才憋出来一句, “也没什么大问题,别哭了,眼泪流出来都结冰了。”说完还追加了一句,“最重要的是,你哭也是浪费拍摄时间,很费钱的。” 《审视者》的片酬都没有拿到,他要精打细算一点,不然到何年何月,才能帮他哥清空购物车啊。 果然,那个女演员没哭了,就是红着眼睛,朝叶闪闪看了一眼。 叶闪闪曲折的脑回路没有接收到任何频段的信号,等张导回去了原位之后,又凹好了造型,开始念台词。 这一次很顺利,拍了两次就结束了。眼看着天黑了下来,可能会下大雪,张导也拿着小喇叭,让大家动作麻利点儿,好收工回家。 提着麻烦的戏服回了休息室,叶闪闪正在卸妆,一边和徐洛阳聊天,就发现一个长得有些眼熟的女孩儿进了化妆间,然后直直地过来,朝自己说了句,“谢谢叶哥。”说完就又跑了。 觉得莫名其妙的,叶闪闪问徐洛阳,“她过来谢我干嘛?而且她是腮红打多了吗,为什么脸会红成那样,或者说——难道是过敏了?” 徐洛阳看着一脸疑惑的叶闪闪,决定还是不给这张白纸科普了——那是人家想含羞带怯地给你表个态,如果能因此抱上金大腿,再能拿拿好资源,走上娱乐圈巅峰,嫁入顶级豪门,那就更好不过了。 又想起当年,年少无知的自己竟然就那么轻易地,相信了叶闪闪和宫越之间的包·养关系——真是神tm包·养,谁家包·养是小情人掌着股权,金·主给任劳任怨地打工的? 卸了妆,叶闪闪换下鞋,发现脚趾都有些肿了,他皮肤白,看起来很吓人。 徐洛阳也是吓了一跳,“你这要不要去医院?感觉回去宫先生看见了,非炸了我们剧组不可!” “我哥是那样是非不分无理取闹的人吗?” 琢磨了两下,徐洛阳总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像反嘲讽呢? 强忍着没说疼,穿上自己的鞋子,叶闪闪决定一会儿回家的时候,一定要让宫越看看,自己受了好严重的工伤,非常非常需要爱的安慰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