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3-《夏日倾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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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冬夜漫长,天亮得比夏季要晚,屋里窗帘遮得密不透风,有傅亦琛在,盛思夏睡觉连小夜灯也不必开。

    她睡得正香,梦到自己一夜回到学生时代。

    开了金手指学渣变学霸,获得菲尔兹奖,正在台上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。

    “感谢我的母亲盛宛文博士,她从小就给我创造了一个优良的数学环境,如果没有母亲的悉心栽培,就没有今天的我,另外,还要感谢我的丈夫傅亦琛先生,在我埋头科研的时候,他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在家带娃,连续三年获得社区颁发的三好奶爸奖,请大家为他鼓掌……”

    观众席上的傅亦琛站了起来,西装革履,怀里抱着个襁褓婴儿,婴儿不懂事,持续发出尖锐的哭闹声。

    盛思夏急了,“傅亦琛你快把孩子哄好,不要坏了我的颁奖典礼!”

    傅亦琛一边拍着孩子,越过人群,长腿跨到台上,走到盛思夏旁边,突然翻脸,把怀中襁褓塞到盛思夏怀里,委屈巴巴地说了声:“今天该你带了……”

    那孩子还在哭,哇哇不止,听着无奈又可怜。

    盛思夏低头去看,这一眼,差点没把她吓死。

    那哪儿是个孩子,分明就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,张着嘴,露出上颚尖尖的牙齿,爪子扒拉着盛思夏的晚礼服,踩得她快要窒息。

    好重……

    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“烦死了……”盛思夏忽而转醒,不耐烦地睁开眼,正好对上黑暗中一双碧莹莹的猫眼。

    她“啊”地一声惊叫出来,拍打着身边的男人。

    刚坐起来,那只猫就从她身上跳下去,喵呜一声,好像那巴掌拍在它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没事没事,我在这里。”傅亦琛被拍醒,下意识把人抱住,温柔地安抚。

    盛思夏在他的闻声低语中,总算反应过来是自己大惊小怪,她翻了个身,把头埋进松软的鹅绒枕头里,声音沉闷懒怠,“浪浪这只臭猫,就会坏我美梦。”

    浪浪又叫了两声,好像听懂了盛思夏的话,在旁边喵个没完,骂骂咧咧的。

    “傅亦琛,交给你了,把它扔出去。”盛思夏放了话。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傅亦琛同她在一起久了,也学了几句俏皮话,他一刻不耽搁,起身抓住浪浪,下床往外走。

    听见傅亦琛沉稳的步伐渐渐离开,盛思夏又感觉困了,她看过手机,才五点多,想要抓紧时间睡个回笼觉。

    可身边缺了个温暖的存在,却怎么也不踏实。

    想来想去,都怪那只臭猫,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进来捣乱。

    那只猫聪明得很,居然会自己开门,小小的身子一跃而起,扒住门把利用体重往下一带,门就开了。

    起初,盛思夏还觉得好玩,特意录下来发到朋友圈,还被朋友转载到抖音上,获得不少点赞。

    后来每每被它这一招搅扰好梦,盛思夏咬牙切齿地揪着浪浪的后颈皮教育一番,然后每晚睡觉前锁上房门,以为问题得以解决。

    谁知这臭猫,每天凌晨五点固定在门口哀嚎,声音凄切,犹如女鬼出笼,让人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没办法,只能把门开着,随它去了。

    梦境的记忆是有时效性的,这才醒了不到五分钟,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,她心底却残存着在梦里领奖时的满足感,不觉叹出一口学渣气。

    她最近看了本某点爽文,梦里居然大开金手指,走上人生巅峰变身科研大佬,也太敢想了。

    现实中,盛思夏从小顶着“科研大佬女儿”的名头,一直被家人给予厚望,小学五年级前时成绩还算优秀,勉强能跟小朋友们在加减乘除的争霸赛中杀出一条血路,

    后来接触了应用题,她就萎了,看到那些“一个管子放水一个管子出水”的问题就想撕作业本,等到初中,彻底从“别人家的孩子”沦为平平。

    高中考上二中,连家里人都为她捏一把汗,都说是提前拜佛的功劳。

    盛思夏虽然惯性懒惰,但偶尔也有过争强好胜的念头,曾经在数学上下过功夫,试图弄懂那些在她看来深奥且无意义的问题。

    那次期中,盛思夏勉强考了一百一十分,而前排天天迟到,上课睡觉的学神,却轻松考了满分,她终于认命,无奈地承认天赋有限,不能强求。

    很多事是不能勉强的。

    细细一想,盛思夏唯独勉强过傅亦琛,进他家门,占他书房,拍他照片,索要礼物……桩桩件件,让她明白,原来有些事是例外,这强扭的瓜,吃着挺甜。

    脚步声渐渐近了,被子掀开,温热的体温靠近,盛思夏依赖地靠向傅亦琛,埋头撒娇。

    这瓜太甜了,她得抱紧了。

    “那只坏东西呢?”

    傅亦琛笑了声:“小的那只被我放楼下了,大的这只在我怀里。”

    盛思夏不服气地哼了声,敢拐着弯骂她?

    她翻个身背对着傅亦琛,鼓着脸说,“都怪你不好好教它,现在无法无天,整天瞪鼻子上脸,以后这家要换主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怪我?”傅亦琛从后面抱住她,脸蹭到她耳朵边,“讲点道理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怪谁?”盛思夏感觉耳朵好痒,往前闪躲,却被捏住后颈,男人指腹温厚,有着让人放松的力量。

    傅亦琛没好气地在她脸上亲了下,“那天是谁一口答应带回来自己照顾的?”

    盛思夏小小声嘀咕:“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谁?大声点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不是我。”她自知理亏,声音渐渐微弱下去。

    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,加了点力道,暗示和威胁的意思很明显。

    盛思夏知道这男人现在禁不起逗,昨晚闹太久了,身上的酸疼还没恢复,她乖乖认怂,“我,我,都怪我,那天不该说大话,不该把猫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可是,想一想盛思夏又觉得自己挺委屈。

    那天特殊情况,她要是不出面把这事揽下来,恐怕一个好好的家人团聚日,就不能圆满收场。

    事情得先从上个礼拜天说起。

    盛思夏和傅亦琛订了婚,还未正式拜见过她外公外婆,两边一说好,便把日子定在周末,地点安排在小姨家中。

    这件事,还是小姨主动提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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