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-《夏日倾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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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从来没抽过烟,雪茄也没尝试过。

    像这类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,只会让人上瘾的东西,傅亦琛不想沾染,他从来都是依从自己的原则,过着规律到堪称无趣的生活。

    盛思夏是一个意外。

    意外闯入他的生活里,也不管他愿不愿意,反正闯进来了,就不走了。

    说不上来是从什么时候,习惯了生活里有这样一个小无赖的存在。

    在盛思夏十八岁生日前,他有过僭越的念头吗?

    傅亦琛不敢说。

    但至少,没想过与盛思夏有任何出格的关系,他们是邻居,是唯一破例的“异性朋友”,如果不出意外,这个关系会是永远。

    但是盛思夏这个人,本身就是个意外。

    在她成年礼那个晚上,傅亦琛在书房看书,觉得累了,就闭上眼睛休息。

    从盛思夏蹑手蹑脚进来,一步步靠近,像猫一样的脚步和呼吸,发丝粘在脸上,一个莽撞青涩的吻落在他唇边。

    那一刻,犹如当头棒喝,震得他措手不及,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那时候,心理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她离开,否则,他无法面对纷至沓来的荒唐念头。

    也不想面对,盛思夏像林间小鹿一般,纯真青涩的眼神。

    后来他们不联系了,尝试过几次之后,他明白盛思夏在刻意回避,这样也好,那么他的生活可以回归正轨,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。

    娶一个家世相当,事业有助的同龄女人,有没有爱情,这不重要,至少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那天飞机晚点,傅亦琛心血来潮,来到盛思夏就读的大学,无意间看见艺术馆在举办摄影展,鬼使神差地进去了。

    他看见盛思夏的照片。

    她对着镜头笑着,眼神明亮,多一些似有似无的暗示。

    墨绿色的裙子,红色高跟鞋,浓烈、炙烫、晦涩不明,既明媚,又有些说不出的邪恶,开始接近一个女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注意到她眼底下那颗小痣,这是新长出来的,从前没有见过。

    他很肯定。

    他为这份肯定感到懊恼。

    原来他曾那么专注地凝视过她,在许许多多的时刻。

    同时,傅亦琛讶异地发现,短短几年时间,盛思夏长出了一颗痣,那么再过几年呢?她会有更多变化,身边有新的人,喜怒哀乐将与他从此无关。

    这种失控感让他惶然。

    迎接内心真实感受,这并不令人愉快,傅亦琛向来自诩强大,原来只是在回避弱点。

    刚才盛宛文的问题尖锐冷酷,傅亦琛发现自己犹豫了。

    他在任何事上都可以坦然,即便盛宛文是盛思夏的母亲,他并不畏惧。

    只是不想让盛思夏发觉,原来他也有卑劣的一面。

    病房隐私性很好,在走廊上,听不见里面的谈话声,傅亦琛在外面待了足够长的时间,于是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“我不同意!我不承认他是我父亲!”盛思夏背对着他,声音压抑不住怒气。

    盛宛文耐心解释着,“我懂,只是现在情况特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这些!”

    盛思夏不是擅长发脾气的人,她的声音总是温柔甜软,陡然拔高,在止不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盛宛文的样子有些无奈,她张张嘴,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。

    母女间很少沟通,没有默契,不懂得处理对方的情绪。

    傅亦琛走过去,将手放在盛思夏的肩膀上,轻轻按了按,她回头,看见是他,逐渐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别着急。”傅亦琛这样说。

    她茫然地点点头,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清楚,或者只是在习惯性地依赖他的意见。

    盛宛文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,然后微不可闻地叹口气。

    管不了了。

    是福是祸,都不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内。

    “小姨还要养病,我明天再来看望,先走了。”盛思夏紧紧拽住傅亦琛的袖子,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病房。

    去往停车场的路上,她走得又快又急,胸口灌进一大口冷风,呼吸不畅。

    她猝不及防地蹲下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
    傅亦琛将她从地上拉起来,轻轻捏住她的下巴,仔细地看。

    还好,没有哭。

    盛思夏瞪他一眼,别过脸,“我才没有哭,想得美,我才不会为了那个人哭。”

    他感到好笑,顺着她说,“对,你是最坚强的。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啊,从来不管不问的,现在要死了,跑来告诉我,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?”盛思夏闹起脾气,抬脚往地上一踢,扬起灰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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