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第六十四下-《咬上你指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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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章月山猛点头,李华又进一步问,“班长,你这样想!假如,你喜欢的女孩儿考的没你好,你就会不爱她了吗?”

    章月山:“当然不会!我会帮她补课!”

    李华手捧热水,“哦,心疼那个女生。”

    “班长,这种情况,补课补个鬼啊!你应该去抱抱那个女生,安慰她!懂?”

    杨雨潺坐过来,插了话,又踹踹李华的凳子,“起开起开,征用两分钟。”

    李华起身,“行,你坐吧,我去接个热水。”

    杨雨潺坐下,转过身,问楚喻,“聊聊?”

    楚喻点头,“好啊,不过聊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上次我在青茗山搞的那个轰趴别墅,不是因为山体滑坡的事,营业额惨淡吗。我最近又瞄准了一个商机,准备投钱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杨雨潺直入正题,“上次你打招呼说,要是有项目,可以一起玩儿,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。”

    楚喻觉得杨雨潺跟他认识的那个林姐姐挺像的,都属于那种在商业上嗅觉灵敏,很有天赋、且很有野心的人。

    他没有莽撞答应,“有计划书吗,我想先看看再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行,我一会儿就发你邮箱,你这几天回复我就行。”杨雨潺又打补丁,“这次涉及的资金数额比较大,我自己钱不够,吃不下来,所以想拉你入伙。你要是拿不准,可以问问你家里。”

    楚喻点头,“好,我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等上课时,老叶在讲台上朗诵自己写的为月考鼓劲儿的诗,楚喻就在下面算账。

    他对钱什么的,从来不上心。

    他妈妈在金钱方面,手非常松。还有他哥哥姐姐,有事儿没事儿就给他转零花钱,这习惯从小到大都没变过。

    楚喻自己消费欲不高,花销小,他心里隐隐有数,自己应该存了不少钱。等他把存款全算了一遍之后,看着长长的七位数,楚喻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我知道我自己很有钱,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有钱!

    再转头看向认真做题的陆时,一种“我要养他!照顾他!买超多礼物送给他”的澎湃激情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他决定要认真看看杨雨潺的计划书!

    考试的两天,提笔搁笔间,过得非常快。

    考完最后一科,楚喻跟着陆时一起回宿舍。他瞄了眼时间,发现自己忘记问班长他们的表白计划,到底是几点进行了。

    陆时正在接电话,楚喻安静着没出声。

    电话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,陆时脸上的神情很淡,话也少,基本都是在听对面的人说话。

    “把地址和资料发给我,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,楚喻坐在床上,仰头看陆时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陆时垂着单薄的眼皮,接触楚喻看过来的视线。

    他手指覆在楚喻的脸上,有点凉,极轻极缓地描绘楚喻的眉眼、鼻翼、唇角,最后蜿蜒至喉结、颈侧。

    手指下,是血管的搏动。

    许久,陆时才轻声道,“找到了一个人,二十年前,曾经在陆家当保姆。”

    楚喻睫毛颤了颤,很快意识到,找到的这个人,或许能提供不少当年的线索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马上就去?”

    楚喻站起来,又问陆时,“现在出发吗?我陪你一起!”

    我陪你一起。

    站在原地,静默两秒,陆时忽的伸手,把楚喻抱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他曾在漫无边际的暗夜中,踽踽独行。终于有一个人,握着光来到他身边,告诉他,我陪你一起。

    天已经黑了,马上就走只能想想,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天早上。

    楚喻一晚上没睡沉,天还没亮就醒了。

    担心犯困,楚喻还开了窗,把脸探进早晨的风里,冷了个透心凉,瞬间精神抖擞。

    他洗漱完,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大衣,正准备穿,就被陆时阻止。

    最后委屈巴巴地裹了一件羽绒服。

    羽绒服还是陆时的,黑色,大了一号,楚喻自己,根本就不允许羽绒服这种衣服出现在自己的衣柜里!

    站到镜子前,楚喻转圈,又叹气,“陆时,我真的要穿这个吗?羽绒服好丑!”

    陆时将黑色双肩包的拉链拉好,单肩挂上,手环上楚喻的肩膀,“你穿好看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句,楚喻心里挺开心。他绷住没笑得太开心,嘴里勉强道,“那好吧,勉强穿一穿。”

    先坐高铁到邻市,又在长途汽车站上车,去一个叫东溪镇的地方。

    车里的乘客都昏昏欲睡,偶尔有人聊天,说的是楚喻听不太懂的方言。

    车窗外,是连绵的山岭和田地,因为是冬天,一片萧瑟与枯败。

    楚喻的手被陆时握着,慢条斯理地揉弄把玩。从手腕凸起的圆骨,缓慢滑移到中指的指节,揉-捏过指尖,又摩挲着无名指的指腹。

    有些痒。

    但在陌生的环境里,却是让人安心的亲昵。

    冬日晃眼的日光照进来,楚喻微微眯起眼。

    魏光磊曾经提起过,陆时好几次,都会临时出门,隔上几天才回来。

    而每次回来,情绪都会很差,仿佛压着一股戾气要发泄。

    他在想,曾经的数次远行,陆时是不是就是这样,一个人坐在陌生的大巴车上,看着车窗外单调的景色,忐忑地与当年的一部分真相逐渐靠近。

    没有人商量,没有人分担,一个人。

    楚喻闭上眼,歪下脑袋,靠在了陆时的肩上。

    他想,以后每一次,他都要陪着陆时。

    东溪镇偏僻,地方很小。陆时照着发来的地址,找到了一家很小的餐馆。门口铺着的红色防滑毯上,凝着油渍。写有“欢迎光临”的地垫也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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