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6-《咬定卿卿不放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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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日流觞宴,陆时卿当之无愧拔得头筹,而后先送了元赐娴回胜业坊,再默默回府。

    翌日二月十五花朝节,正是人们一年一度结伴郊游,踏青赏红的好日子,却也恰逢望朝,朝廷不给假,陆时卿便没得出门,刚好省去了元赐娴跟他解释已有他约的事。

    元赐娴坐了马车出城,于辰时准时到了延兴门,恰和郑濯的车驾并肩齐过。四面人多眼杂,俩人心照不宣,都未喊停马车,继续直直往东行去,仿佛当真只是碰巧路过。

    一直等行过了漉桥,踏春的行人逐渐变得分散,郑濯才先喊停了马车,继而上了附近一座不起眼的山。

    元赐娴则叫马车再驶远了一些,再作赏景之态,踱步绕回山中。

    春山看景是花朝常事,俩人如此作为,倒不似刻意相约,哪怕给人瞧见也不会起疑。如此折腾了一番,元赐娴终于在山顶一座石亭跟郑濯接了头。

    这座石亭建得偏僻,似已有些年头,看上去相当破旧,且背靠山石,双面临崖,若有人靠近,必然第一时间被亭中人发现,故而算得上十分安全。

    如此一番判断后,元赐娴放心在亭栏边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郑濯倒是君子,因眼下是孤男寡女,便特意将靠山石的一面留给了她,自己则坐在危险的临崖处,以示绝无冒犯之意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道:“劳烦县主跑这一趟。长安城内近来眼线密布,花朝节外头人多,反倒不容易惹眼。”

    元赐娴当然晓得,平王还未离京,恐怕盯郑濯和元家盯得厉害。

    她回他一笑:“殿下客气了,是我想向您打听消息的,您今日本该在罔极寺诵经,偷偷溜出来才是辛苦。”

    郑濯朗声一笑:“我每次都诵得昏昏欲睡,还得感谢今日县主相救。”

    几句客套来去,郑濯收敛了笑意,正欲谈及正题,却突然往山道处看了一眼,略微一愣。

    元赐娴随他目光回头一瞧,就见山道口来了个玄色宽袍,木簪束发的男子,烂漫春光照得他一张银色面具熠熠生辉,山花投落在他身后,艳得近乎惹眼。

    元赐娴也是一愣,问郑濯:“徐先生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郑濯笑得无奈,心底不由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是啊,陆时卿这小子怎么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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