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照无间-《穿成白月光替身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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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比他手下那批不争气的暗部弟子反倒还硬气点儿。

    想到这儿,马堂主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

    人狠话不多,能力也不错,要是能替他做事的话。

    信奉物尽其用,心狠手黑的昆山煞神,宛如贪婪的资本家开始一本正经,毫无心理压力的思考着挖墙角,叫面前这陆辞仙来给自己□□工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这陆辞仙好像是……不平书院的吧?

    虽说乔晚修为不怎么样,但用起来还挺顺手,各种意义上的,自从这混蛋下山之后,再也找不到这么趁手的剑,马怀真还为此遗憾了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要知道在北境战场中打滚摸爬出来的,已经修炼到战友殒命于自己眼前而面色不改的铁血爷们儿,能为个小辈之死而熬红了眼这是多了不得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客栈离佛塔并不远。

    还没走两步,乔晚和马怀真就到了阎世缘口中的楚姓人家。

    楚家是做皮影营生的,在这鬼市里面也很受欢迎。

    粗制滥造的戏台子前几排桌椅。

    乔晚和马怀真到的时候,皮影戏刚好演到尾声,签子撑着的皮影人活灵活现,红红绿绿的,眉眼细长,好像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乔晚捡了个座位坐下,和马怀真坐在一块儿,等着这场皮影演完,下了戏之后才找到后台。

    “你们问娇娇?”

    开口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,也就是阎世缘口中的楚永生。

    楚永生正在收拾东西,听到马怀真的话,犹豫了一秒,还是扯出了点儿笑。

    乔晚:“娇娇?”

    楚永生苦笑:“娇娇就是我那个女儿。”

    套话这种事儿基本全交给马怀真来处理。

    乔晚跟在马怀真身后,默默地听着两人交谈。

    突然间,身后传来了个清亮的嗓音。

    “爹。”

    楚永生回头惊讶地问:“荣儿你怎么出来了?”

    乔晚循声回头,身后站了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,长得和楚永生酷肖,怀里抱了个皮影,抱得紧紧的。

    小男孩怀里的皮影光滑透亮,做成了个小姑娘的模样,梳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,穿着件红袄子,眉眼带笑。

    乔晚和马怀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到了男孩怀里的皮影上。

    楚永生沉默了片刻,叹了口气:“这是照娇娇的模样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娇娇没了之后,荣儿整天想他阿姊想得睡不着,我就做了这个皮影给他。他喜欢这个皮影喜欢得不得了,天天都要抱着,说这是阿姊,晚上也要抱着睡。”

    马怀真收回目光,低声附和道: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提及伤心事,楚永生沉默了半天,过了一会儿才开口,“虽说我和内子经常进塔参拜,但这塔里究竟有什么,我也不清楚,这塔里供着的不都是菩萨吗?”

    眼看楚永生是的确不知道佛塔里面的古怪,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宽慰了两句之后,马怀真转动了轮椅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刚走出几步远,那抱着皮影的小男孩突然道:“你们要去塔里吗?”

    马怀真挑眉,“是。”

    小男孩抱紧了怀里的皮影人,犹豫道:“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阿姊。”

    “我阿姊长得就和我怀里的这个一样。”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把皮影人举到了面前。

    被灯光一照,皮影人全身透亮,色彩绚丽,目光盈盈,顾盼神飞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马怀真眼也没眨,不假思索道,“我答应你,我会替你留意你阿姊。”

    有马怀真在前面儿扛着,走在男人身后,再进塔的时候乔晚略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待会儿遇到危险,就往这位背后躲就成了。

    他们昨天是丑时进的塔。

    马怀真问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    乔晚:“子时了,快了,还有两刻钟。”

    马怀真目光意味不明地在这四大天王像上扫过,低声道:“先上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这一路走来,地面、楼梯上散落着几个供果,香案和香炉倒在地上,香灰撒了一地。

    男人面不改色地转动轮椅,“走”到了一张香案前,伸出手指,抹了把香案上的“果皮”。

    “这是供奉的人牲?”

    马怀真摸出个手帕,随手擦了擦手指,往香案上一丢:“你们在庙里折了几个?”

    乔晚:“五六个。”

    马怀真还准备说点儿什么,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突然从眼前闪过!

    眉眼温和的“菩萨”手撑着地,伸着脖子,嘴角含笑地看着乔晚,细长的眉眼静静地落在了乔晚身上,或者说乔晚手上那个人牲的标记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

    乔晚瞳孔骤缩。

    蜈蚣菩萨!它追来了!

    菩萨开始转动胳膊,高高抡起了手中的巨斧。

    “来得好。”

    瞬息之间,马怀真伸手一拍轮椅,借力震了出去!

    这一斧头,直挺挺地落在了轮椅上!

    哗啦——

    男人座下的轮椅顿时四分五裂!

    对方三十条胳膊,男人一条胳膊。

    但光用一只手,马怀真就扛下了这三十条胳膊,五指或曲或伸。

    噗嗤——

    硬是把菩萨像这其中一只手给扯了下来!

    飞溅的鲜血倒映在男人暗沉沉的眼里,平添了几分森森的邪气。

    下手这果断,迅速,狠辣,再配上这能止小儿夜啼的尊容,简直比这蜈蚣菩萨还更像反派。

    扯了“菩萨”的胳膊,马怀真非但没丢,继续发挥了一切都能当武器使的优良作风,挥舞起手里的胳膊,继续和“菩萨”打。

    用别人的胳膊,专往别人下三路撩,丝毫没有当着小辈面的自觉,完美展现了一出什么叫“自攻自受”。

    乔晚的打法一直以来也受到马怀真的影响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就是,重实用不要脸,这是男人在北境战场中拼杀出来的经验,够狠,够缺德,但也足够好用,在马怀真这凶残的一套连击之下,菩萨像撑着地面的数十条胳膊连连后退,像后面爬去。

    “想走?”马怀真牵起唇角,阴恻恻一笑。

    手中的胳膊报废了,继续伸手去抓,手上用力,又硬生生扯下来一条。

    不过一条腿的,的确追不上二十九条腿的。

    菩萨像转瞬就消失在了楼梯口。

    “走。”把手里沾血的胳膊往地上一丢,马怀真抬眼命令道:“背我过去。”

    乔晚微微一囧,老实蹲下身,背起了马怀真。

    想到刚刚马怀真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,乔晚也有点儿不放心,忍不住开口问:“前辈没事儿吧?”

    马怀真淡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:“顾好你自己,我这儿还犯不着你来操心。”

    乔晚立刻收敛心神,专心致志地背着身上这位往楼上爬。

    刚迈出几步,乔晚心里却漏跳了一拍,微微晃神。

    马怀真比她想象中还要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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