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4章 月下-《大争之世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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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下里正发呆,任冰月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:“水真的有点凉了呢,姐姐,咱们回房……啊呀……”

    她“哗”地一声出水,那**裸的娇躯正冲着庆忌,任若惜反应过来,急忙一扯她的胳膊,把她扯得转了过去,任冰月奇道:“姐姐,你做什么呀,险些扯倒了人家,怎么还不起来?”

    她这一转身,胸乳秘处自然是看不到了,但那香滑的削肩、削瘦的腰身都跃然入目,那两瓣臀股,虽然还未长开显得有些窄小,但是紧绷绷的浑圆挺翘,十分可人。大腿虽未丰腴起来却又白又细,肌肤柔嫩可爱,当真是瘦不露骨,秾纤合度。

    任若惜见妹妹如此情形,羞得面红耳赤,急叫道:“坐下来,这……这成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她连看也不敢看庆忌这里一眼,只是急叫妹妹坐下。任冰月哪知就里,不但不曾坐下,反而抬腿迈出了池子,任若惜坐在水里动也不敢动,更不敢去扯她,抬头看看庆忌还站在那里,任若惜心中大恨,若非自己不方便起来,此时便要跳起来一脚把他踢了开去。

    庆忌也是逢此变故一时有些失措,而且心里想的是反正看也看了,现在躲开岂不小人?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,行事就该光明磊落,现在躲开,反被她看轻了自己。

    任冰月一出水,便去衣架上取了一袭轻袍披在身上,扭头一看姐姐还坐在水中,便走过去扯她出来:“姐姐,还赖在水里做甚么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不要!”任若惜羞呼声中,已被妹妹扯了起来,任若惜羞得几乎要背过气去,她急急地一转身,也把个背部朝着庆忌,自己看不见他,便当他也看不见自己,抱着驼鸟心态跳出池子,抢去衣架上取袍子。

    庆忌敢对天发誓,方才任冰月出身,那一幕倩丽的身影虽跃然入目,但是当时他也呆了,并不曾记入大脑,才这么一会的功夫,再让他回想当时所见,他也想不起来,但是等到任若惜出水,他已经清醒过来,入眼的一切,可是看的清清楚楚、记得明明白白……

    任若惜乍一出水,便急急转身,那笔直挺拔的背,纤纤瘦瘦的腰,玲珑浮凸,宛如一只蒂窄腹圆、汁水甜美甘脆的梨子似的臀部,一双浑圆笔直、粉光致致,长过半身的**美腿都跃然在目。她急匆匆奔去取衣时,腰凹臀翘,臀波荡漾,看得人眼花缭乱,那笔直无暇的大腿线条,瞧来没有一丝凸棱弯矫,她的整个娇躯都是粉桃色的美丽肌肤,也不知是在热水里泡的久了,还是被他看着羞的。

    任冰月看着姐姐手忙脚乱的样子,吃吃笑道:“姐姐怎么这般着急,总说妹妹不沉稳,你如今比妹子又好得了哪儿去?”

    任若惜恨得牙根痒痒,却不能告诉她姐妹俩藏了十几年的清白身子,方才都已经被人家看光光了,她向窗外看了一眼,庆忌已然失去了身影,心中不知怎地更恨:“这个混蛋,早也不躲,晚也不躲,现在却是装的什么君子?”

    她有意放大了声音,扬声道:“青羽,陪二小姐回房休息。”

    任冰月一边系着腰带,一边问道:“姐姐,你呢?”

    “快回去吧,我还要过问一点事情,马上就回房。”

    任冰月不疑有他,应了一声道:“那好吧,我先回房,姐姐今晚来我房中睡吧”,说着走出浴室,带了青羽姗姗离去。

    任若惜穿好了袍子,趿上木屐,又把湿漉漉的长发用一截丝带系了,这一番忙碌下来,脸上艳如火烧的血色才褪了下去。面对凶悍的展跖盗众时,她都面不改色,此刻站在房中,她那一双白生生的脚儿,抬起……,放下,再抬起……,再放下……

    犹豫良久,她才深吸口气,鼓足勇气走出了门去。门下还给她留着一盏灯笼,任若惜借着那灯光,慢慢走下台阶,身旁垂柳烟雾般袅袅,那一花一草一木一石,在夜色中都美得梦境般不真实。然后任若惜迷迷瞪瞪的,全未看在上眼里。

    她站住了身子,四周寂寂,只有虫鸣唧唧,站了良久,任若惜攥紧粉拳,忽地低声娇斥道:“你给我出来!”

    耳边传出一声轻叹,一道人影从草丛后慢慢站了起来,任若惜霍地转身向那人看去,正看到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,那双眼睛里有一抹无法言喻的味道,看了却象桃李间的春风一般让人心乱。

    只觉怦地一下,好象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,那一双竖起的柳眉慢慢地、慢慢地放了下来,脸上紧张的线条也柔和下来,原本羞怒欲责的话竟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,两人痴痴对望良久,任若惜才脸色微热地多开目光,低问道:“庆忌公子……你……来临淄做什么?”

    她明明知道庆忌不可能是为了她从鲁国千里迢迢追来,可是心底偏偏浮起那么一线希望。庆忌摇摇头,盯着她,眼神时亮时暗,似乎心中天人交战,正挣扎着什么念头,任若惜见了,不自觉地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庆忌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下,然后移向那茕茕拉长的纤细身影,忽然叹了口气,拱手一揖道:“方才……真的很抱歉,庆忌……实是为了一桩大事才来到这里,但是这馆驿中防卫森严,庆忌一路躲避巡弋侍卫,误闯进来……实非有心……”

    任若惜眼神一黯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庆忌苦笑一声,又沉默片刻,眼神猛地往地面一盯,抱拳深深一揖,说道:“任姑娘,今曰的事……是在下失礼了,在下一生,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此事,免辱姑娘的清誉,姑娘尽管放心好了。太色太晚,庆忌不敢久留,任姑娘……告辞了!”

    庆忌转身便走,眼看着他走出几步,任若惜好象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从她心头抽起,他每走一步,心头便空荡了一份。

    “且慢!”任若惜忽然出声呼唤,庆忌站住了身子,却没有回头,晚风吹得他的发丝轻轻起伏,跌宕如浪。

    任若惜慢慢走上两步,咬了咬嘴唇,低声道:“你方才,是不是想杀我?”

    庆忌身子一震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任若惜凝视着他的背影,唇角慢慢露出一丝开心的笑意:“我不问你来这儿是做什么事,不用问也知道,能让你亲自赶来,亲自出手,这件事一定是件大事,是件一旦发生就一定石破天惊、株连甚广的大事,说不定还要危及到你自己的生死。做大事的男人,常常以草菅人命自傲,如果舍得下手杀女人,更把自己看成了杀伐决断、不可一世的大英雄,你为什么不这样做,你放心……把你的姓命交给我么?”

    庆忌哼地一声,昂起头来,用不屑的语气道:“一介女流,杀之何益?你纵然对人说些什么,别人便会相信么?我是不屑杀你,可不是不忍杀你。”

    任若惜“噗哧”一笑,柔声道:“好啦好啦,就冲你这番心思,人家……不追究你……你偷看人家入浴的事,也不管你是不屑还是不忍,你是大男人、大英雄,你说怎样便怎样好啦。”

    庆忌面红耳赤,恼羞成怒地道:“真是啰嗦,再说废话,你不担心我改了主意杀人灭口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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